我小的时候,家就在青海循化黄河边上,那时年纪还小,经常背着家人去黄河游泳。六月以后的黄河水碧绿碧绿的,尽管室外气温已有二十多度,但水温只有十摄氏度左右,人下水待在水里不感到冷,出水以后马上会感到很凉,我与小伙伴们总是要找块太阳晒过的大石头,坐在上面取暖。黄河石暖暖的,像母亲的怀抱。后来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法官,现在已工作二十多年了,这些儿时的记忆依然清晰,犹在昨日。
虽然从小与黄河石打交道,但喜好石头却是近几年来的事。那是1993年10月,一位朋友从祁连山下采集到几块半玉质的石头,他将一块黑白相间的石头送给了我。石头表面有坚硬的石皮,为了表现玉质,将石皮打磨了一下,无意中打磨出了一条双腿抱起作揖的狗,拿给朋友们赏玩,大家交口称奇,取名“天狗”。这是我与奇石的第一次结缘。
青海是黄河、长江、澜沧江的发源地,有“中华水塔”之称。母亲河孕育了中华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和灿烂文化,同时也造就了丰富独特、多姿多彩的奇石资源。随着“天狗”的出现,我对石头的兴趣和感悟也愈来愈深,从收藏黄河奇石扩大到收藏三江源石头,甚至是外地的美石。要在众多的石头中找到一块意趣高雅的奇石并非易事,只能随缘而遇。我经常带着家人在黄河岸边转悠,坐车去省内各地河边、山根下精挑细选。有几次单位组织去春游,在我的影响下,六七十个同事寻觅在祁连山下、黄河岸边,偶然也有过收获丰厚的欣喜若狂,大多时候则是一无所获的遗憾。与石结缘后,我得到了另一种快乐,觅石、藏石可以修身养性,赏石更是赏心悦目、百看不厌;以石交友,和石友们走进大自然,或在家把酒谈石、赏石,其乐无穷……
经过不断总结经验、提高眼力、丰富赏石知识,我在黄河流域也小有收获,找到了大自然亿万年的鬼斧神工之作——《神仙鱼》、《中国地图》、《猫头鹰》、《荷叶》等奇石。我想石头是有灵性的,石随人缘,对于石头的鉴赏因人的秉性、气质、学识、爱好的不同、赏石的境界也不尽相同。对于三江源出现的河湟石、乌金石、星辰石、风砺石、沙积石、昆仑玉石的品赏,无论是求奇、求象、求美、求韵、求道、是仁者见仁,智者见智,其中的美妙只有各自领悟。
以石为师,可以效石之品格,浑朴刚正,宠辱不惊;以石为友,可以相互心动神交,静心修身,养性明志,犹如法官在办案中,就是要刚正不阿,不偏不倚,理性超然。由此,我想起了郭沫若在《提与石居》中赞沈钧儒之语:“磐磐大石固可赞,一拳之小亦可观;与石居者与善游,其性既刚且能柔;柔能为民役,刚能反寇仇。先生之风,超绝时空,何用补之,以召童蒙。”
赏石、赞石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,与石结缘,此生有幸。